生活庸庸碌碌,看点贵物寄录

【美英】求救电话

*CP:US×UK

*逗乐文学,处男梗+事后清晨上演的闹剧

*微量暴/力要素,美加亲情向+俄瓷向提及,雷者自避

 

概要:在经历了难以描述的一夜后,世界灯塔觉得自己闯祸了,不得不趁大好清晨之际拨出三通求救电话。

 

 

变故发生在这个清晨。

 

早晨八点十五分,美利坚在卧室的左半张床上醒来。头痛和关节酸软的源头是宿醉,后遗症还包括记忆模糊,使他对前一晚某些事的印象恍惚若失。但这无伤大雅,应该只是又一次普通的醉酒断片。当他这么安慰自己,用力眨眼保持清醒的时候,身边被子的窸窣声响了起来。

 

然后他便看见了变故本身。即便窗外晴空万里,这一幕依旧犹如雷霆霹雳。

 

堂堂美利坚合众国,西方霸主,世界灯塔,睡了他爹。

 

宽阔的被褥外是英国人的脸。他身上也有一股酒味,沉睡中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绅士褪去礼帽和镜片的模样并不常见,导致美利坚第一眼看过去还纳闷这他妈的是谁。当然,现在确定了。睡在他身边的这位百分百就是英吉利本人,那个傲慢、势利、刻板得就像一百年没和别人上过床的老家伙,他的父亲——

 

老天!这个词现在听着更奇怪了,让美利坚浑身不自在的程度远超两百年前在波士顿被逼着倾销他爹的破烂茶叶。他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记忆只够拼凑出零碎片段:他为了某件要事拜访英国,然后是议事、威士忌、吵架、威士忌、吵架……卧室。

 

很好,很好,最关键的部分果然失忆了,全怪该死的威士忌。事实摆在面前,他觉得该想想怎么应对这场弥天大祸,而不是任由桃色新闻流传出去,过几天看到“震惊!世界灯塔最新绯闻”或者“盎撒家惊天大黑料”这种头条印在报刊上。

 

在他靠头脑风暴思索解决方案时,身边的人又有了动静。英吉利无意识地翻身,熟睡的脸朝向了他。事后的私密样被一览无余。棕黑色头发散落枕间,裸露的脖颈上有好几道齿痕,或许埋在被子里的身躯上遍布更多。换作平时美利坚可能已经拿出手机留影了,但现在他没有心情欣赏限制级影片。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即刻逃离伦敦,弹射起步飞跃大西洋滚回他的纽约温馨小窝。

 

好在他起床声音不大,大概昨夜搞得确实太猛,当右位的那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美国人趁此机会下床穿好衣服,压低脚步,一溜烟窜出了卧室门。

 

发生这种事,他知道自己没法一走了之。他想给几个熟人打求助电话,但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了,还有这像闹了鬼的客厅又是怎么回事——狼藉遍地,酒瓶和杂物随便扔在地上,被英国佬看到了一定会罪加一等。他环顾四周,看到墙边有一台电话座机,几步奔上前抓起听筒,右手开始拨号。

 

 

 

第一通电话很快被接通。

 

“早上好,加。”

 

“早上好,美,嗯。”加拿大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出来,他有些口齿不清,“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在边吃早饭边接我的电话?吃那个什么枫糖馅饼?”

 

“我很抱歉……!”对面收敛了咀嚼声,慌慌张张的语气就像真的怕惹他哥哥不高兴了,“你是有什么重要事告诉我吗?”

 

“我昨晚和某个家伙睡了,把他家和他本人都搞得一团糟。”

 

电话那头鸦雀无声,旋即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凭北美双子的心灵默契,美利坚断定他的兄弟是被馅饼噎住了。毕竟这种八卦消息不是什么下饭话题。

 

“他?”加拿大缓了片刻才重新开口,“美,你的一夜情对象是个男的?而且你这么在意,难道‘他’不是人类而是个意识体?”

 

“难以置信,对吧。但事实如此。”

 

“我的天!你一定是抽断片了。”

 

美利坚笑了两声,不知道是在嘲笑对方还是自己。“差不多吧。”他说,“飞/叶/子这项本事,我觉得我确实技不如你。还记得上次我到你家玩的那次吗,之后我们都抽嗨了,第二天躺在地板上什么都记不起来。我昨晚就是这个状态,区别是罪魁祸首是酒精,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裤子。”

 

“那个,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

 

“噢,那我直说了。我这次是来寻求建议的,和难缠的对象发生一夜情之后,该怎么跟他解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美利坚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虽然他那个戴河狸帽的同胞兄弟头脑更为冷静,但也从未有过恋爱经历,更别提应付这种突发状况了。况且,出于各种经历和原因,在他面前,这位枫叶青年相当不擅长提出主见。

 

“这我左右不了。”加拿大担心而关切地说,“那些年纪大一些的意识体可能更有经验,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们呢,就比如,父亲?对,你可以去问父亲啊。”

 

如果我能问得了他,还会来找你??美利坚把这句话憋回喉咙里,硬生生挤出一段即兴扯谎:“这事我不能告诉英吉利,他有百分之两百的概率气得发疯。”

 

“不用担心过头,美。你现在又不是小时候,不会像从前那样,因为捣乱闯祸就被父亲用手杖打得屁股开花的。”

 

“……”

 

“呃,美,你还在听吗?”

 

回想起来一些童年阴影的美利坚决定告辞。“回头见,兄弟,你千万别把这事告诉英吉利——还有,枫糖馅饼记得给我留一块。”

 

 

 

美利坚挂断电话,与此同时卧室传来动静,像有人掀开被子,然后是拖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他迅速侧过身去,掩在墙后,样子活像在躲避什么会吃人的洪水猛兽,或者像在打一盘实况游戏,被来回巡逻的敌人发现就会Game Over。

 

英吉利披了衣服从卧室走出来,他大概还没有完全睡醒,并没有注意到走廊尽头的美利坚,而是慢悠悠走进了卫生间。淋浴的水声继而响起。

 

警报解除了,暂时的。他相信英国人洗澡的时间够他打完这几通电话,于是整理心情,重新拿起听筒。

 

第二通电话的接通花了点时间。

 

“喂,法兰西?”

 

“是你啊,美利坚亲爱的,大清早有什么着急事吗。”法兰西说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现在正夹着手机听电话,如果你不能在一分钟内说完,你的话题和我的平底锅煎蛋总得毁一个。”

 

“我知道你年龄大而且有经验,所以我来问你。”美利坚直奔主题,“把难缠的对象意外睡了之后,该怎么面对他?”

 

“……”

 

“怎么,油锅声响得你没听清?”

 

“不。我在思考你这句话的信息量。”法兰西答道,听起来像若有所思地给煎蛋翻了个面,“男性,还是和你相处不佳的类型,然后你们睡了。恕我冒昧,那位先生还健在吗。”

 

意思是感叹隔天醒来后,你居然没有一枪把人家崩了。

 

“那家伙也是个意识体,打空弹夹也弄不死的。”美利坚有些恼火地解释,“以及,我没想过把他灭口,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你喜欢他吗?”

 

“我说不清他身上有哪一点是值得我喜欢的,也许身体算一个?”

 

现在他的清醒程度比刚起床那会儿好上不少,于是开始回想昨夜情形。他发誓最开始的记忆是在客厅而不是卧室里,然后就是混乱的肢体,酒精上头时对方好像还被他摁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因为力量的悬殊被压制得更惨,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你情我愿。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他在上面确实做得很爽。

 

他把这些细节和谐了一番后告知法国人,并希望他不要再刨根问底询问更多。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拜托,这不是罗曼史分享时间,是紧急求救!给我点建议,立刻,马上。”

 

“这太简单了。不想维持关系就分开,想维持就把你的罗曼史继续下去。”艺术家笑着开始传授他的浪漫主义,“你可以试着抚慰一下那个可怜人儿,情话、影院、玫瑰花,这些东西总归是万能的,如果对方也喜欢你的话会很有用。”

 

然后他停顿了几秒,搁置下手里的锅具拿起手机。

 

“不过对有些人适得其反,我指冷漠刻薄型的那种。”他认真地说道。

 

“说详细点。”美利坚立刻把耳朵贴紧话筒。

 

“因为那种类型的人轻视浪漫,感情生活毫无乐趣可言。他们会把你的情话、电影票和玫瑰一起丢在橱柜里落灰。”

 

这番话对恋爱新手而言难以理解。于是法兰西思索一阵,试图用更直白的实例解释清楚。

 

“举个例子,就好比英吉利那样的。那家伙鄙视谈情说爱,不然没法解释他为什么能编出French disease这么恶劣的词。”

 

“梅/毒?”美利坚瞪大眼睛,“所以这用法语怎么说?”

 

“我管那个叫La maladie anglaise——英国病。”法兰西坦言,“不过不要误会,我们两个都很健康。”

 

“见鬼,法兰西,你差点没把我吓死。”美利坚觉得这通电话进行不下去了,“以及,谢谢你的馊主意。”

 

“不用谢亲爱的,等等……天啊,我的煎蛋糊了!”

 

“这可不关我事。”美利坚果断挂掉电话,将法国人的烹饪事故遏制在另一头,“Bye。”

 

 

 

放下电话的时候他瞟了一眼卫生间门。那里的声响已经消失了。打给法兰西的这通电话他太过专注,以至于忽略了身处的现状。他像个FBI特工,或者躲避怪物的新手游戏玩家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动静。

 

淋浴声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厨房那边的异动。有人在打开冰箱门。英国佬是不是以为他已经走了?就算今天溜走了,明天的会议上又该怎么面对其它人……能装病不去吗?就说自己酒精中毒?

 

这些终归是胡思乱想。美利坚在电话台边犹豫不决,过了一阵,他重新拿起电话筒。

 

第三通电话的接通时间尤其漫长,他忍耐着,几乎等到电话因为超时自动挂断,才盼来了号码主人的接听。

 

“真遗憾。”有别于前两通电话,美国人这一次的开场白是一声冷笑,“我差一点以为你家电话线断路了,瓷。”

 

“美利坚?”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中国人的声音,听上去像刚被这通电话铃吵醒。

 

“你这个点了还没起床?”

 

“嗯,而且我得先去找个录音机,以免你在这通电话里耍什么阴谋。”

 

“操,我这次什么都没做好吗!”

 

“你上次在我家装窃听器的时候也这么说。”

 

“我强烈谴责你的记仇。”美利坚咬牙切齿,“我对天发誓这就是一通平常的求助电话。因为我不小心把另一个意识体睡了。”

 

“……什么?”

 

“你不是和那头斯拉夫狗熊很有经验吗。怎么应付这种事?教教我。”

 

瓷翻箱倒柜找录音机的动静停住了。他大概正在惊异之余沉思这个问题,不过比起绯闻本身,他对那位不知名受害者的境遇更为同情。

 

“我真好奇是哪个国家和你做了那种事,不知道是该夸他勇敢还是提前给他上香。”瓷说道,“那个意识体是红营还是蓝营的?”

 

“蓝得不能再蓝了。”

 

“那没事了,你们俩赶紧凑一对。”意思是还好没来嚯嚯我们红营,不然剐了你。

 

“哈?”

 

“我是说,立场相近的意识体更方便谈感情。”瓷思考过后改口,“你想想,那个人和你立场相近,发生这种事也没被你灭口……”说到这里他也怔住了,“美利坚,你这种人,心里居然也有能让你付之感情的对象,简直不可思议。”

 

“我到底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恶魔?恐怖分子??”

 

“你现在在我心里很有自知之明。”瓷慢条斯理地说,并不在意对方是否听得出话语里的内涵,“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等等,瓷,你——”

 

“嗯?俄,你醒了?……对,是美利坚打来的,大清早和我说了一通废话。”

 

东方人说着无关话题的内容,与此同时话筒那端传来另一个男人掀开被子的声音和咆哮:“让美国佬见鬼去!”

 

“俄罗斯在你旁边?”

 

“是的,而且你惊动了冬眠中的斯拉夫毛熊。”瓷微微笑道,“在他尝试隔着电话线把你揍死之前,建议你尽快逃跑并吸取教训——以后不要扰人清梦。”

 

电话被对方先一步挂断。美利坚强忍怒意,青筋凸显的模样就像遗憾没和俄国佬真来一场隔线斗殴。他当啷一声把话筒挂回,不堪重负的电话台发出木头断裂的哀鸣。一整夜的闹剧,以及这三通屁用没有的求救电话快让他发疯,但凡这里是自己家,他一定把电话机整个砸扁以报这台破铜烂铁浪费自己时间之仇。

 

“该死,该死!”他垂头丧气地捶着电话台,“我他妈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什么?”

 

“废话!当然是后悔和那个英国佬做了。”他顺口回答,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猛地转头,“等等?”

 

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赫然是举着茶杯的英吉利。他看起来和平常大不一样了,没有西装革履包裹,那副只披了一件薄睡衣的身体掩盖不了脖颈和锁骨上的痕迹。膝盖上的擦伤似乎暗示了昨夜的某些体/位。

 

那双半睁的眸子里还带着倦容,美利坚在他的目光审视中如芒刺在背。

 

“噢!嗨,早上好英吉利。”罪魁祸首背靠电话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挤出一个笑脸以及废话连篇,“你瞧,今天天气还不错啊……你昨晚睡得好吗?”

 

英国人望了一眼窗外,伦敦诡变的天气已让半个小时前的晴空化作雨前阴云。

 

“不怎么好。”他淡淡答道,“你做的那些事,让我今早庆幸自己还活着。”

 

“……”

 

“我已经想好怎么应对之后的事了,为了你、我,以及整个盎撒家的名声。”英吉利接着说道,语气平静得就像接受了事实。“但你看上去就像酒精中毒或者精神受到重创,从我出卧室时,就看到你在这拿着电话胡言乱语。”

 

此时此刻的美利坚,对自己起床第一件事不是穿好裤子拉上行李逃离伦敦感到追悔莫及。

 

“怎么了,你看起来有话想说。”

 

“没有,呃,我在想飞纽约的航班最早几点钟。”

 

“既然如此。”英吉利侧过身子,指了指厨房餐桌,“先留下来吃个早饭吧。”他眯眼露出一丝微笑,“我刚做好的。”

 

也许生活就像一场电子游戏,餐桌上的东西黑漆漆的,在他眼里逐渐化作扭曲的怪物,而反派BOSS长出利爪,身影无限拉长扩大。这一次,美利坚觉得他的报应真的从天而降了。

 

 

 

【番外】

隔天的会议上,美利坚攥着一张报纸手腕颤抖。头版上黑体加粗的“震惊!世界灯塔最新绯闻”和“盎撒家惊天大黑料!”差点让他两眼一黑。

 

美:他妈的,这是谁传出去的!!

 

英:我怎么知道。

 

加:……

 

法:……

 

瓷:冷知识,国际长途电话是可以看到来电显示的。

 

俄:所以你全程都在用一个在英国的座机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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