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庸庸碌碌,看点贵物寄录

【美英】家门不幸

*CP:US×UK

*摸鱼短篇,文如其名

*狼狈为奸,包含吵架及伦理破碎,雷者自避

 

 

概要:瓷的字典里有句俗话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然而对于令人叹为观止的某一家,他觉得「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更适合形容他们。

 

 

美国人准备和他的父亲大吵一架。

 

今天是会议日,他像往常那样定了个完全没用的闹钟,起床、洗漱、站到全身镜前浪费好一阵,然后慢悠悠地拐进早餐店,最迟到场,在其他四个人面前瞎掰扯了一个小时零五分钟。除了直接和他对骂的俄罗斯人,其他人对他捏着一杯汽水进场还迟到的行为只是皱眉或者翻白眼。美利坚对此不以为然,只要听到意见不和的发言,他就用吸管发出噪音,好像街头为了彰显威风而故意招惹事端的不良少年。

 

“知道吗美国佬,你就像个没有家教的孤儿。”俄罗斯骂他,并扬言下次也要带酒瓶子进来砸他的头。

 

“哈,谢谢。”美国人揭他短,“说实话我挺希望当个孤儿的,就像你一样。”

 

“真可惜,坐你旁边的就是你那管教无方的爹。”

 

“他可他/妈/的管不了我。”

 

美利坚继续撮他的吸管,发出令人烦躁的塑料声。英吉利在旁边把帽檐推上去一点,他大概是也忍久了,那抹虚伪的微笑下浮出十足的鄙夷。

 

“恕我冒昧。”绅士一本正经地用伦敦腔对噪音源指指点点,“请勿牵扯无辜。他的任何愚蠢行为都和我无关,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听到了吗,美国佬?你爹都觉得你是蠢货。”斯拉夫人帮那句话翻译出了本意,大笑出声,“家门不幸啊,你还不如不出生。”

 

“有时候我也这么想过。”英吉利接过话,“现在只能后悔当年没把那个小孩丢进大西洋里,但凭他的体重可能会引发海平面上升。”

 

“先担心你的发际线上升吧,老家伙。”

 

美国人额角青筋暴起,扬手打翻了汽水杯,空空如也的塑料制品滚到桌角,带出一片咖啡色水渍,有洁癖的法国人噫了一声,迅速把自己的衣袖挪开。他问邻座有没有带手帕,英国人说没带,带了也不会借你,建议忍着回家送洗衣房。

 

“会议结束。”美利坚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扫视了一遍会议室后宣布。这句话对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算一种解脱。紧接着响起的是伸懒腰声、收拾资料声和桌椅推拉声,其他人各自准备着离开,习惯迟到早退的美国人这次却坐着没动,他像被万能胶黏在了椅子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

 

“英吉利,你给我留下。”

 

他低沉地说道,英国人本转向房门的背影随之一顿。法兰西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肩,哼着小调溜出了门。

 

被留堂了,真可怜。他丢下一句。祝你平安。

 

 

 

他们吵过很多次,其中一次就是今天会议后。等其他人都走了,美利坚砰地关上房门——用脚,然后转向正襟危坐的英吉利。他看到墙上张贴的禁止外带饮食的告示,倒庆幸除自己之外没人违反它,不然英国人现在就该端着茶杯在那儿装聋作哑,要么就是用喝茶的动作敷衍掉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你知道我很忙,美利坚。”英吉利缓缓道,虽然知道这种说多了的假话不会对年轻人的一意孤行产生任何影响,“我希望你只说重点,否则就是在浪费我们两个的时间。”

 

时间就是金钱。这确实很适合作为他的座右铭。

 

美利坚好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也可能是在故意浪费他所谓的宝贵时间。他甚至在绅士的周围闲庭信步、百无聊赖,让寂静空间里的脚步声格外明显。他留意着始终保持一个坐姿的英国人,后者在漫长的等待中面无表情,但偶尔微调姿势的小动作暴露了他的不安。

 

“等够了吗。”英吉利说,眼珠终于转向他这里,“你留下我到底有何贵干。”

 

“没错,就是你现在这个叫我反感的态度,在刚才的会议上——”美利坚冷笑一声,甚至懒得对他客套,“你居然帮那头熊说话。”

 

“我没有帮任何人。”绅士淡漠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依旧冷冰冰的,像一座人体雕像,那顶平整高耸的礼帽盖在头顶像在告知生人勿近,“我对两个吵闹不休的年轻人一视同仁。”翻译过来就是同等讨厌。他想。

 

“你?一视同仁?”美国人双手撑上桌台,从后面俯身死盯着英国人,“你说假话不打草稿吗,是个人都知道在亲人和狗熊之间如何取舍,除非那个人脑子有病。”

 

“我无意冒犯,但好像是你先嚷着说想当孤儿。”

 

“不应当吗。”美利坚咯咯笑道,“你看坐在这里的人,有几个的父亲还在世?他们都死了,死得完完全全,连缕灰尘都不剩。而你就像个异类。”

 

英国人一言不发。美国人得寸进尺,直接坐上桌台,不安分地晃动着裹在破洞牛仔裤里的双腿。“哦,我是不是打击到你了。”他故作轻松地说道,“不过没关系,反正那段该死的父子关系早就一刀两断了不是吗,你现在……”

 

“我不想听。”英吉利突然起身,将文件袋夹紧在臂弯里,椅子往里一推,“我要走了。”

 

美利坚几步追上去,拽起绅士的领口,整齐的西装被他揪得起了褶皱,礼帽掉落在地上。失去礼帽的父亲比他矮了一个头,几乎被他拽离地面,冰凉的蓝眸子里流露出今天的第一丝惊惶。

 

“别碰我,美利坚。”他沙哑地说,“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乡下种,没有一点你那几个兄弟的安分样子。”

 

“恐怕我是这群人里唯一有出息的。”美利坚不屑地啧道,“你指望他们来帮助你?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都懒得抬眼皮看你一眼。”

 

“……无论怎样我都曾是你们的父亲,我可不怕你。”

 

英国人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句,努力保持平静,试图将和美国人起冲突的可能性降到理想以下,但这么看来他确实再一次撒了谎。

 

心虚和屈从的背后必然掩着惧怕。以年轻人现在的实力,英国人该庆幸被扯住的只是衣领而非脖子。只要美国人想,就能一拳招呼到他脸上,这放在平时还可能被其他人象征性地劝阻,但现在,空荡荡的会议室最适合成为犯罪场所。

 

何况他们还距离得这么近,这么近。近到能感受到美国人炽热的吐息喷在他脸上,而他眼底的冷漠就快要在其中熔化。他们之间的关系向来遭人诟病,关系不合、地位颠倒的父子,偶有传言从会议楼的窗户流出来,笑话这家人的怪异和伦理破碎。

 

在某些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场合下,儿子对父亲还会做出一些特殊的事情。他们都隐瞒了这一事实,其他人也从来不提,但所有人心知肚明。

 

英国人有时候会想这还不如挨上一拳,至少这么做不会在晚上被撕去衣衫,也不会在隔天的会议上嗓音嘶哑,因为腰椎难受而坐立难安。

 

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年轻人将他摁在了桌面上。

 

“如果你想彻底和我断绝亲缘关系,我不介意。”英吉利紧紧咬着苍白的嘴唇,“反正对我们来说,这种东西可有可无。”

 

“我可没说过这话。”美利坚将他翻了个身,与他视线交融,“听着,我只是不想和你再纠缠于那无用、无趣的父子关系,这不足以形容现状。”

 

他笑嘻嘻地,左手锢住父亲的手腕,右手摸过他的嘴唇,从右到左,然后手指探入口腔。

 

“因为我——”

 

 

 

 

会议室门被推开了。看到眼前一幕的东方人愣在门口,会议室里的景象像电影定格在某个镜头,西方人们也面面相觑地盯着他,直到他装作没看见似的走了过来,拿回了遗落桌上的笔记本。

 

“你们两个在吵架吗。”不速之客瞥过来一眼,“都动起手来了,真是暴躁的年轻人。”

 

年长者对突发事件的反应显然更快。大英绅士趁机摆脱了挟制,他几步上前,那张与美国人酷似的面容上浮出一点临危不乱的笑容。

 

“真高兴看见你,瓷。”他握住东方人的手,礼貌地给出解释,就像真是那么回事,“无需介怀,只是一点小事。你知道,那些连一杯茶都喝不下去的人有多没耐心。”

 

瓷的眼神从他虚伪的面容滑向身后。美利坚靠在桌边,表情回到了如常的恶劣模样,他将墨镜推下一点,对东方人冷哼一声。

 

“走开。”他比了个中指,“我的家务事和你没关系。”

 

“请原谅他的无礼。”英吉利为难地摇了摇头,即使这些辩解在瓷听来就像在阴阳怪气,或者说护犊子,“他从小都这样,身为长辈的我们要是计较这些,有损风度。”

 

他想了想,扯到另一个话题。“另外,我不知道是否有幸邀请你共赴下午茶。”

 

他的尾音低沉而悠长,掺杂着一点难以捉摸的低笑。虚与委蛇,完完全全的虚与委蛇。瓷不露声色地抽回了手,在手背上弹了弹并不存在的尘土。

 

“当然,等你随行的电视台不再给我套滤镜的时候。我不喜欢以那种样子上照。”他告辞欲走,又想到什么一般转了回来,看向那对容貌相似却神态各异的父子。

 

“你们知道吗,在我家有句俗话。”他微笑着说,几句汉语从喉咙里依次溢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且还有一句更适合的——”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一句东方人贴心地为他们翻译成英语,“家门不幸,总之,祝你们好运。”

 

等瓷离开后,美利坚终于打破沉默。“那家伙说的什么鬼东西。”他皱起眉头,“他的意思是猜到我想对你做什么了?”

 

绅士慢慢收敛他装出来的笑容,回到冷漠又傲慢的原样。“我不知道。”他答道,盯着那扇门扉,一丝恶意不易察觉地在眼底掠过,然后他转向美国人。

 

“抱歉,美利坚。”他说,语气总算有了点诚恳,“我之前不该对你这么刻薄。”

 

“我也是,英吉利。”就像完全忘了吵架的事,美利坚挑了挑眉毛,从桌边起身一步步走来,“毕竟比你更惹人厌的家伙多的是。”

 

“名副其实。我现在看你亲切多了。”

 

“哦,所以待会儿一起出门喝一杯?之后——”美国人眯眼笑了,比出一个穿过圆环的手势,“旅馆还是我家?”

 

 

---END---

 

 

*提了一嘴BBC的阴间滤镜

*是邀请别人还给人套丑滤镜的屑大英

*这父子俩平时吵来吵去,碰见别人就抱团的模样真是坏的各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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